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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绒服改短一般多少钱(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发布者:李夕东
导读光山农村姑娘捡了个泥饭碗李静荣是八三年高中毕业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一般的她,高考落榜后也没有感到有多大的痛苦和失落,平静的回到乡村,跟着父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四季在田间里劳动。随着四季的变换,春天播

光山农村姑娘捡了个泥饭碗

李静荣是八三年高中毕业的,学习成绩本来就一般的她,高考落榜后也没有感到有多大的痛苦和失落,平静的回到乡村,跟着父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年四季在田间里劳动。随着四季的变换,春天播种、秋天收割的打发着岁月。

她跟所有的同龄人一样也曾做过五彩斑斓的梦,但梦很快就醒了,她连在大队小学校里当民办教师的名额都没能争取到,其它的对她来说,更是可望不可即。光山那代人不会忘记, 1985 年,当特区深圳如火如荼的经济浪潮开始冲击着内地的时候,光山羽绒人在深圳上步区创办了“金鸳鸯羽绒分厂” 。

为的是搭上特区这列飞速奔驰的经济快车,临时办的厂。既然是临时的厂,也就招不到城里吃商品粮户口的孩子,那时城里的孩子就业都是端全民制、大集体这样的铁饭碗。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没谁会看上临时工这个泥饭碗。也就是这个别人看不上的机遇,改变了很多光山农村孩子的命运。李静荣是从住在城里的高中同学那里得知羽绒厂要通过考试招工的消息。

这是一个多么好的机遇呀!不仅能走出去,而且是去特区深圳,这在当时是多少农村孩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她连一秒钟都没犹豫,就跟同学一起去报了名。

她很幸运,第一批就考上了,当同伴来通知她时,她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在那个商品粮主导着工业的社会里,一切事情全凭人情关系的年代里,这些背景全无的农村孩子有谁敢相信这么大一块馅饼会掉到自己头上来呢!

就连李静荣这样好条件的人:高中学历(因那时大学生非常少,高中算是高学历了) ,个头高挑苗条,相貌虽算不上出众,也算得上漂亮,口才好,举止端庄、落落大方。这么好条件的女孩都没有把握,别人就更不自信了。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录取的人员是在那年5 月份聚合的,都是从割麦的地里或是插秧的水田里上来的,剩下的农活就由已是中年的父母承担了下来。李静荣在多年之后回忆着当时的情景时,还是那么记忆犹新,一脸的幸福。她非常感激命运给予她这么好的一次人生转折!

第一批人员在别人羡慕的目光中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从闭塞落后的乡村一下来到繁华的深圳,起初他们中的大多数人都有点胆怯和迷茫,总是不安的在心里问自己: “真的迈过了那个高不可攀的门槛进入城市了?

这座城市里属于自己的那个立足点,能停留多久?”。深圳是改革开放后经济、文化开放最早的城市,它快节奏的工作作风,平等的用人制度,没有城乡户口的区分、没有阶层的歧视,这让这些战战兢兢的农村孩子们感到了久违的亲切,他们很快就喜欢和融入了这座城市。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他们在工厂里干完8 个小时活以后,就到深圳大街小巷转悠,起初是觉得新奇,后来发现在特区经济飞速发展的脚步里,遍地都是挣钱的机会,并且在机遇面前人人平等、公平竞争,这让这些农村孩子都自信了起来。

在自己站稳了脚跟后,又从家乡带去了很多亲戚朋友去深圳打工、经商、买股票,让那时还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家乡人们不仅解决了温饱、提高经济收入。更重要的是开阔了视野,锻炼出一大批经商人材。后来有的留在深圳创业,有的回到内地创业,成为小老板、大商人的比比皆是,成就了一批农民转型成了商人。

李静荣称“深圳”为光山农村孩子的第二个奶娘!我这个没有去过深圳的旁观者也有着很深的同感。那代农村孩子在十年浩劫里同样也没能好好的坐在课堂里读书,当他们从闭塞落后的农村一下来到深圳那个文明开放的世界。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看到遍地都是能从身后那个贫穷乡村走出来的机会,前提是要有文化有技术,于是他们都进了深圳的各种夜校和成人学校重新学习知识、学习技术,其中有很多人顺利的拿到了大、中专的文凭。

第一代去深圳的充绒人不仅自己学到知识和技术、看到了光山之外的世界,更为光山做了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光山人们始终没有忘记他们。李静荣在深圳只干了三年多的时间,婆家再三催足她回来结婚了。

在这三年多的时间里,她也去夜校里学习了经营和管理方面的知识,还把他两个哥哥家的侄子侄女(她在家是老闺女),舅舅家的表弟表妹,都带去了深圳。回内地结了婚后,婆家人说什么也不让她再去深圳。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李静荣为没能在深圳经济的黄金时代赚上一笔钱回来而遗憾了半生。后来就进了弦城内地的羽绒厂,掏一万元把农业户口换成了商品粮户口,把丈夫也带进了羽绒行业,做羽绒材料采购方面的生意。

突遇经济浪潮九死一生

当他们还沉浸在终于也能捧上了铁饭碗而幸福万分的时候,安逸的日子没过几年,集体经营模式的羽绒厂被市场经济的到来给瓦解了,享誉全国的金鸳鸯羽绒集团因闲置人员过多、经营管理不当,在全国飞速发展的经济浪潮里,被后起的同行给淹没了,已是入不敷出,负债累累。

不管是深圳的, 还是内地的厂,都一连几个月发不下来工人们的工资,资金链断了,厂领导只好把剩下的材料当工资发给了工人们,让各自去自谋生路。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在生存面前,羽绒人不得不寻找新的市场。李静荣想起原先在工厂里上班时,给客户做售后服务,经常做些以旧翻新、以大改小之类拆拆补补的活很受顾客欢迎。

她没钱租店,就在闹市旁边找个闭风的拐角处支个地摊,接些此类的活,挣点微薄的利润,勉强糊口。地摊工作条件十分的艰苦,冬天的寒冷自不必说,风大一点,都没法作业,只有白天收了活,夜晚拿回家里熬夜做出来。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跟在厂里的车间充绒却有着天壤之别,工厂的车间里设施齐全,清洁卫生,并且风吹不到,雨淋不着,温暖舒适。也正是这种艰苦的工作,让李静荣找到了羽绒业新的希望之路。

渐渐的她精湛的手艺、诚信周到的服务,得到了广大顾客的认可和信任,慢慢的顾客们不再去商店里买羽绒服,就在她这里订做新的成品羽绒服。这就是羽绒业新的市场――现场充绒。

工厂虽倒闭了,可留下了一大批懂市场、会技术的羽绒人,更可贵的是光山人有一种创业干事和吃苦耐劳的精神。他们用聪明和智慧不断地改进和创新,做出质量好样式美观的羽绒服,并且价格低廉,深受顾客们喜欢。这批充绒人在本地干了两年多后,发现饱和了,就把现场充绒业推向了全国。

在上世纪末,光山“充绒之乡”的美名又一次享誉了全国!每年在深秋后,地里的庄稼都已收割上来,粮食晒干储存好后的农闲季节里。先出去一个人到北方比较寒冷的某个城市里选好店铺后租下来,然后再回来把备好的羽绒、布料和早已请好的缝纫师傅带去。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每到这个时节光山的大车、小车也跟着一起忙碌起来,各路充绒大军赴向祖国各地。据官方统计,最鼎盛时有近十万人的充绒大军,最北边的去了东北的黑河,西北的新疆这些最寒冷的地方。

有次跟李静荣夫妇聊天时聊到他们充绒业的事时,我羡慕地说:你们这些充绒人,像候鸟一样,在祖国的大地上随着气候的变化南北的迁徙,欣赏了祖国河流山川的秀丽,感受了各民族的风情。并且能在几千里之外的异地找到商机,赚回一份丰厚的人民币,真是美丽的人生!

李静荣的老公文涛,见我把充绒人赋上一层浪漫的色彩。就堆起一脸苦涩的笑给我讲起了他第一次出去寻找商机的故事。

外地找店落脚频受挫折

当年现场充绒在光山这个小县城里饱和后,有着睿智眼光和经商头脑的行业人,就想到把它推广出去。可是,去外地做生意又谈何容易,不光有经商头脑和技术就能行,还要有资金、勇气和胆量,还要冒着亏本破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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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意好坏要看那个冬天是天冷还是暖和,天冷生意才好,天暧活就没生意;还有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异乡,能否取得他乡人的信任和认可,这些都不是一般的难题。那个年代大家普遍都很穷,手上都没有什么钱, 那时银行也没有小额贷款这项业务。

文涛说他一生都忘不了那个秋未第一次出去的经历:那是在上世纪末,兜里带着不多的钱,到最冷的东北去寻找商机。

一路走走停停的到了哈尔滨时,路上车费、吃饭住店就发去了一些,不过那时的吃住和车费都比现在便宜。到东北时,已是东北的初冬了,商店里的衣架上都挂上了冬装。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他查看了几个服装店的羽绒服样式和价格,跟我们设计的样式差不多, 但价格都很高, 就是降去一倍也比我们的价格还高。哈尔滨是省会城市, 来往的人流量大, 销售量也肯定不会差。

他就决定这个冬天在这个城市落脚了,然后在一家市场旁边找了间店铺,谈好了租费,本想交个三百两百作为定金就可以了。可房主非要让先交二个月的房租,如果在第二个月初还没住进来,表明你已放弃了,他就租给别人。

这分明就是个不平等条约,没办法对于外地人,人家是要确保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失。他不甘心想等第二天再去找个通情达理的房东,少收点定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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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上钱不多了,夜晚就不敢再住店,想着男人好办在那都能凑合一晚,夜晚就露宿街头。东北初冬的夜晚比我们南方人预想的冷多了,出门时也没带厚点的衣服。

先是在公园的水泥凳上睡,水泥板天热时挨着它特别烫人,天冷时挨着它又特别的凉。夜晚的风比白天的风也凉多了,冻的实在睡不下去,只好躲到桥洞去避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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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洞里虽没风,可地面潮湿不能长坐不说,难闻的臭味也让人无法忍受,呆一会只好又跑出来,冻的受不了又跑进去。那个夜晚怎么那么长,比一年都长,来来回回的也不知跑了多少趟。第二天也没找到租金便宜, 交订金少的房东。

没办法只好交了二个月的房租,剩下的钱只能勉强够回去的车费,吃饭住店都已没钱了,回来的路上帮餐馆干些零活,人家给碗饭吃,总算回到家了,没有饿死在外面。

从东北回到家后他就马不停蹄地干完田里的活(那时虽住进了城里,但老家的田还一直种着),再干家里活。体力的累到不算什么,最难的是凑资金,把家里能用上的钱都凑上了还不够,只好硬着头皮去朋友亲戚家里借。

了解充绒行业前景的人还敢借钱给他们,不了解的怕会血本无归,然后又无力偿还,不敢借,就找各种借口回绝了。最后是好友张正成借了三千元,再经多方筹聚了几千元,才凑够了出去的本钱。

然后开始购买羽绒服的材料,请了两个师傅都是女的,一个是裁剪高手,一个是缝纫快手。那时请师傅的工资每月是八百元,要提前预付一月工资。

老板就是一分钱不挣,师傅的工资也一分不能少。做第一个吃螃蟹人,真要有足够能超出常人承担风险的心里承受力,否则,你根本不敢迈出那一步。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当一切准备停当后准备出发时他们又犯难了,如何放心把三个孩子丢在家里呢(偷生) ,大女儿十岁,二女儿八岁,最小的儿子五岁。父亲六十多岁了,住在乡下的房子里,母亲三年前过世了。

父亲身体虽好,可他家里养有猪和牛还要照顾。只能是隔三差五的来家照看下孩子们,不能天天陪护在身边。姥姥要照看自己的孙子孙女也不能长住在这里,五岁的儿子还没上学可以放在姥姥家。

两个女儿就靠她们自己了,好在姑姑离的近,没有爷爷和姥姥在的时候,姑姑夜晚就过来陪。大女儿已学会煮家常便饭,照顾妹妹的责任就落在她肩上。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儿子太小不懂事他们不忍心对他说爸爸妈妈要离开他几个月,只好撒谎说,他们出去一个多月就回来,让他在姥姥家里好好听姥姥的话。出发的那天早上,李静荣看着还在熟睡的孩子们,想着这一去小半年,孩子们没有妈在身边。

会不会是饥一顿饱一顿的吃饭,天冷了知不知道自己加衣服,生病了谁来照顾。心痛的迈不出脚步,直到文涛在外叫她,车已经发动了,她才狠下心地走了。

等到人员住进去, 机子安下去, 再把厨具的地方一解决,才感觉到房子是那么小,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为了节省租房费,把唯一的一张床留给了两个师傅睡,他们夫妇俩就在缝纫机下面打地铺睡,东北的寒冷,地铺是什么滋味是可想而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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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年代街面上的商铺,只是一间上面有顶和下面是四面墙的空房子,别的什么设施都没有,尤其是用水和找厕所相当困难。羽绒里粉尘大,从事这行作业的人,头发身上特别容易脏,没有充足的水源,洗头洗澡就困难。

开始时,现场充绒还不被当地人接受。他们不相信外地人,总怕里面有假或有欺骗, 宁愿掏贵价钱在商店里买稳当。文涛他们就把做衣服的案板支到店铺门边显眼的地方,现场充绒、现场缝制给过往的当地人看。

当有了一些是信非信的顾客来看时, 就免费送些羽绒手套、 小孩坎肩之类的小礼物。功夫不负有心人,慢慢的当地人认可了他们的羽绒服。

皇天终于不负有心人

有了市场后他们也没忘记“树立诚信、拓宽市场”这一经商宗旨。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商机,为日后的充绒积累信誉。一次,有个师傅在给客户做羽绒大衣时,看到优质的羽绒不够, 就参了些次品毛片进去。

衣服做好都被客户取走了,被文涛知道后,就批评了这个师傅:“这事只能瞒的了一时,衣服只要穿一段时间就会发现,毛片硬些,容易从布里钻出来”。并让她重新赶做一件样式一样的羽绒大衣,给那位客户送去。

从那件事过后,他们每个人在材料和做工上时刻都按高标准的要求 ?碓际 ?自己。一分汗水自会有一分收获,出去的每件成品羽绒服,顾客都十分满意。一传十,十传百,后来生意自然是红火起来了,天天都是顾客盈门。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在服务上他们也做到了“服务到家”。有位老年女顾客订做一件羽绒大衣,钱都付了,取衣服的时间都过了她也没来取。经向当地人多方打听才知道,老人腿摔伤了走不了路,子女又不在身边。

文涛对当地的公交车路线不熟,就冒着风雪步行几里路,把衣服送到老人手里,老人十分感动,后来帮他们做了大量地宣传,拉来了不少顾客。还有一位当地教育局的顾客,做了衣服后工作忙没时间来取,文涛为了不打搅他的上班时间就牺牲吃午饭的时间把衣服送到他家里,当时这个顾客并没有说多少感激的话,但后来他却给他们介绍了很多客户。

文涛为了感谢他又给他免费做了一件羽绒服,没想到他原来是教育局的领导,在放寒假时一下从他这里订做了几十床羽绒被慰问职工和老教师,这份回赠的礼物实在是太丰厚了。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像这样类似的事情有很多,接的活多时为了不失信誉,他们大多都是通宵的加班赶做衣服。有时一天只睡一两小时的觉,或是一天只能吃到一顿饭,但对顾客的要求从来不待慢一分钟,用最好的质量、最好的服务做到让顾客满意。

后来订做羽绒服的人越来越多,他们大多数时间都是在加班加点中,身上脏了也没时间去澡堂洗,每次都是到脏的不行了,才肯去一次澡堂。找厕所也相当困难,不管有多忙多远都要去找公共的厕所。

东北冬天的寒冷,生活和工作条件的简陋,那种痛苦和艰辛不是常人能坚持下来的。临近春节时李静荣一行人从东北满载而归。充绒的同行们知道他们回来后就都来串门,其实他们是想来“一探虚实”,可又“吱吱唔唔,遮遮掩掩”地不明说,倒是他们夫妇慷慨地给他们讲了外面的市场和行情。

光山第一代充绒人的血泪心酸

并鼓励他们:“不要害怕,明年大胆的走出去。 ”李静荣夫妇这些第一批出去的充绒人回来后毫不保留的把经验和商机传给了亲戚朋友,亲戚朋友再传给亲戚的亲戚,朋友的朋友。等到第二、第三年再出去时,不管在北方的那个城市,都能碰到光山充绒的老乡。

感谢第一代出去的充绒人,他们用精湛的手艺,诚信的经营,用智慧、用艰辛为现场充绒业赢得了这么大的市场,给充绒业带来了无限的商机。光山人不会忘记这些第一批出去闯荡的创业者们。

充绒的人们在那一条条冰天雪地的路上,用勤劳、用艰辛描绘着春华秋实的年华。


【你充过绒吗?你也曾经是光山数万充绒大军的一员吗?欢迎各位充绒的前辈们在评论区讲出关于你的充绒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