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几十年,成都就已发生剧变。
曾经的成都,西门人看不起东门人,北门人看不起南门人,龙泉山西边的人,看不起龙泉山东边的人。一套维持了数千年的地域鄙视链,在成都迈进新世纪的二十年后,被完全颠覆过来。
为什么,在不到百年时间里成都发生了如此大的转变?
这些转变,离不开区域格局的演变。回望过去,展望未来,成都最重要的转变有3个。
1.南门崛起,成都爆发出与北上广深相当的城市格局。
2.东门崛起,经济第四极出世。
3.城市战略由西北向东南倾斜。
南门崛起
南门崛起,是成都冲向国内二线城市领头羊的硬核所在。
这也是,成都首次打破城市空间格局。
六十年前,在成都周边流传着“金温江,银郫县,叫花子出在双流县”的说法,这种说法或许是民间艺术家的夸张手法,但它的确反映了一个时代的区域差距。
西边的温江、郫都在都江堰的灌溉下,成了物产丰富的天府之国。而同受都江堰灌溉的双流,却因地势低洼,每年总有那么几天成为泽国。
不过,命运不会永远眷顾一个人。
六十年后,伴随空港经济的腾飞,双流在一声声引擎轰鸣中快速崛起。
空港经济带动了双流,成就了一代枭雄,但这绝不是南门崛起的关键。
彼时的成都近郊:郫都发展高新制造业,新都承接物流、商贸,温江大力推动医药、康养,龙泉驿开辟汽车制造业,双流的空港经济不过是成都近郊区县发展经济的抓手。
深圳的转折受惠于一个老人家在南海边画了一个圈;上海奔向国际大都市,要归功于浦东的开发。
而南门的崛起要受益于高新区的崛起和四川天府新区的设立。
成都高新区的崛起,直接逆转了成都要素流朝天府广场聚集的趋势,打破了成都千年以来的单中心格局。
但令人遗憾的是,高新区只带领成都向南突击了20公里。华府大道之后,南门又是另一番场景。
直到天府新区的成立,成都城市边界才再往南延伸30公里,这才让成都拥有了与北上广深同等规模的发展弧线。
不过,单方面向南也产生了一个怪象。
地铁1号线往北不出三环,往南却逼近六环。北门五环边的青白江在苦等地铁时,南门六环外的新津却早早享受了地铁红利,他背后的大哥天府新区已然建成3条地铁,个个突破五环。
横竖一看,网上骂声一片的南北差距并非空穴来风,这种强烈反差足以让决策者汗颜。
但反差的背后是,却是城市格局空前膨胀。在成都首次出现了2个维度的中心,一个是天府广场,一个是兴隆湖科学城,尽管后者还需时间的沉淀,但霸者的气息已初露端倪。
高端商务区、总部经济区、科创研发高地,一线城市该有的配置,均在南门生根发芽。这股劲头,足实有几分神似当年上海开发浦东的愿景。
那个本该和众多近郊区县一样扮演小弟的双流,凭借决策者作出开发城南、设立天府新区的决定,在新世纪的前二十年里,一路狂奔顺势成为新中心城区之王。
更远的新津也得益于南门的崛起,成为远郊区县第一个设区、开通地铁的区域。
放在六十年前,没人敢相信双流有一天会完全超越温江、郫县。西门和北门的人打死也不会信,有一天他们将奔袭几十公里,像候鸟一样早出晚归地涌向南门。
在这波南门崛起中,有人靠着拆迁一夜暴富,跨越阶级层次;有人按部就班996、007般早出晚归,得到了跻身中产阶级的机会。
但最大赢家,往往是那些抓住机遇,提前上车的人。
东门崛起
在成都,东门永远是主流。
曾经的东郊子弟,靠着国家的恩赐,一度撑起了成都半边天。
这种气势,直到80年代后期才略显疲态,到新世纪初才戛然而止。
2001年,一场规模浩荡的“东调”拉开成都东二环改革序幕。在“东调”的指令下,有企业迁去了新都,有的去了温江,有的去了青白江,但有东门情节的人留在了龙泉驿。
他们将希望放在龙泉驿上,期待这里重塑东门荣光。但他们永远不会想到,东门的未来竟然要跨越龙泉山,来到东部新区、简阳。
2017年,注定是载入成都发展史的一年。
这一年,成都重塑城市空间格局,二度提出“东进”的概念。与首次“东进”发展龙泉驿区不同,这次东进包括:东部新区、龙泉驿区、简阳市、金堂县,规划面积达3976平方公里。
被称为国之大计的雄安新区不过2千平方公里,全国新区示范“浦东新区”仅有1210平方公里,而成都东进诞生的东部新区、东安新城、淮州新城、简阳新城,其城镇规模已然是浦东的3倍。
如此庞大的体量,用“再造一个成都”来形容成都东进也不为过。
一口气,再造一个成都的魄力会让人不禁浮想联翩,这背后究竟有一股什么力量在无形的推动决策者,这么急不可耐的向东发展。
就在成都东进前夕,国家正式批复了《成渝城市群发展规划》。
这是国家批复的第三个“国家级城市群”,该规划的批复奠定了成都向东、重庆向西的形态。
成都在这之后,作出东进决策也就不难理解。
之后,成都东进速度越发明显,无论是政策还是项目落地,都有了质变。
很快,2020年中央第六次财经委员会的召开就强势提出:要大力推动成渝地区双城经济圈的发展,随后中央一连串配套政策落地成渝。
中国经济第四极呼之欲出。
这是,成都自新中国后面临的发展机遇。前者天府新区的设立,多多少少与区域竞争有关,它的诞生很超前,但缺乏强有力的国家政策。
短短几年。
地铁18号线跨越龙泉山开进东部新区,天府国际机场投运,东安新城一场三馆建成,蜀都大道东一段贯通,成渝中线高铁全速开建....东门正重回高光时刻。
这或许是,成都最后的机会。
东进之后,成都再难找到如此大规模的城镇用地,且发展方向又迎合国家战略的区域,东进几乎是成都发展的绝版。
未来,成都究竟是身跻国际一线城市还是蜗居西南当一个二线城市,就要看东进的表演了。
曾经那个连龙泉山山上的人,都看不起的简阳,有朝一日也能遍地高楼大厦,灯红酒绿,人头攒动。即便是十年前,成都人也不敢相信简阳会迎来如此般巨变,可能那些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简阳人,都不敢想象如今这般模样。
在这场东门崛起的进程中,东部新区无疑是最受关注的区域。这里被有前瞻的人称之为新成都,就连官方自己都定调“未来之城”。
东南全面反超西北
农耕文明下的成都选择了西门,新中国之初的成都选择了北门,在中国城镇化发展最迅猛的时候,成都选择了南门,如今站在成渝双城经济圈的大潮下,成都选择了东门。
东南西北,各有历史定位。
但老成都那套逻辑已经被完全颠倒了。维持了数千年的鄙视链,终究要在你我这代人身上终结。
写在最后,任何城市的发展方向都需要科学决策,城市发展究竟朝什么方向走,自有一套精密逻辑。
我们要用战略眼光,去观察去思考,找到背后的逻辑,才能研判趋势。
当年上海为什么向东开发浦东?背后的逻辑是“国际化”。
发展空港经济、推动港口经济,让上海成为长三角乃至内陆联系世界的中转平台,这才有了“上海中国经济桥头堡”的称谓。
城市发展历来与个人财富挂钩,城进则民进。
尽管今天的成都仍面临诸多棘手问题。比如:产业不平衡、高端产业稀缺、本土产业链不完善等。但规模已现,机遇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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