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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杨小米 编辑|小刘
来源|遇见小mi（ID：yujianxiaomi2015）
在《帮朋友做业务，我差点气得两眼一黑……》一文中，我分享了一件事，我给朋友L叔的女装品牌做顾问，当时，我们沟通遇到了困难，经过几轮battle，我俩终于达成了一致。
我来给大家同步后续了，目前，我已经放弃了每个月3万块钱的顾问费，让他把这个钱，全部投入营销，有啥问题可以和我留言，但我不再做这个顾问。
为什么呢？还是原来那个问题，沟通不顺利，总是无效沟通，理念不一致，我们都很崩溃。
这3万顾问费，我还是不赚了，太累……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呢？
L叔的团队，在新媒体运营这块已经先开始行动了。
最近，他给团队提出新要求，想拍一系列讲产品故事的短片，把他们的拳头产品，从面料到设计到成衣，是怎么诞生的，拍出来，发在自己的新媒体平台上。
开始具体落地到执行时，问题都暴露出来了。
01
当L叔提出要做这事时，他新媒体团队的主管小姐姐来和我聊这件事，想听听我的建议。
我第一反应，讲产品故事，当然可以拍，接下来就是如何落地的问题。
我之前跟好友大咩和小鱼聊过很多类似业务，知道拍一条片子的成本不低，如果请优质供应商，大概需要6位数。
我拆解了一下费用组成：这种视频要从面料生产拍到衣服做出来，前期取景就要跑很多不同的地方，对摄影器材也有要求，这就需要一个小团队连着出差才能搞定，到时候供应商的差旅、人力等成本都会很高……
小姐姐很犹豫，觉得太贵了，L叔这边肯定难以批准，但这事还要做。
我表示理解，上一篇文章中，我写过，他觉得短视频的制作费用已经很高了，而这样的视频，费用至少是短视频的10倍以上。
我就提了一个建议：我记得你们团队里有人做过两个品牌的宣传视频，要不然团队自己拍？
没想到，小姐姐叹了口气：“团队没有一个人是专业的，现在除了她之外，只剩下两个小伙伴负责这个项目，人不够，没有经验，怕拍不出好效果。”
我又巴拉巴拉说了一堆可以尝试的方法，聊着聊着我就发现了一个点很奇怪，主管小姐姐提出来一个困难点，我给建议，她马上又能提出一个新的困难点……
给人感觉非常为难，有点寸步难行的意思，我想这背后应该有其他顾虑，是我不知道的。
02
于是，我没有兜圈子，很直接地给她说：“你来找我到底为什么呀？我给你的建议你怎么都有顾虑，你到底怕啥？”
这时，小姐姐说了自己的担心。
她不知道老板做这个系列视频想干啥，这个新媒体部门之前就因为花了很多钱，做一些品牌宣传的视频和物料，没有任何实际产出，被砍得七七八八，她害怕自己重蹈覆辙。
这事我知道，他们这个团队“前身”花了很多钱没做出什么实际成果被砍，看来给团队留下了很大阴影。
小姐姐的诉求，希望我能跟老板（L叔）聊一聊，帮她判断一下这个事情要做成什么效果，老板愿意花多少钱，到底用自己人拍一拍就行了，还是说可以花钱用专业的团队。
我瞬间明白，她想让我帮她探探路，很有意思，L叔想通过我这个顾问带团队，团队里的人，也想要通过我，了解老板真实的意图。
为什么L叔布置这个任务时，小姐姐没有问清楚呢？还是，根本没法沟通。
为了事情推进，也是进一步了解L叔的真实想法，方便后续合作，我爽快地答应了小姐姐。
我仔细思考了一下这事，L叔想要拍系列产品视频，一些具体的问题需要明确，比如他预期的质量，想要达到什么目的，视频发布在什么渠道，他可以接受的成本......
只有收集到这些信息，才更好判断这件事该怎么做。
03
当天晚上，我约了L叔，开线上会议。
L叔跟我讲了自己为什么要做产品视频。
原来，业内出现了一个男装品牌，只卖一件白T恤，一年卖了10个亿。
这个品牌在各种渠道，都在讲自己的产品故事，如何用好面料好版型，还用了哪些技术，做出了这么一件看似普通其实大有文章的白T恤。
还有一个案例，一个非常有名的田园网红，拍摄自己一年四季的生活，怎么做吃的，怎么做棉被，就有多少多少人看……然后带火了自己的品牌。
L叔家的许多衣服材质都是上乘的，但没怎么宣传过。这两个案例，让他坚定，要做这种体现产品是怎样一步一步做出来的内容。
我觉得这个思路挺好，做内容就这样，看到一些好的案例，就要多方向不断试，不知道哪些内容就火了。
但在交流中，我明显感受到L叔的预期很高，恐怕不是简单一个内容的尝试，我就提醒他，哪怕认真做了，也不一定达到效果。
我给他分析：
那个男装品牌只卖了一个爆品，白T恤基本可以算是必需品了，客单价又低，加上一些营销手段，品牌刚起步的时候，冲得快也很正常。
如果后续，他们开始啥都卖了，热度过去，能不能维持现在的光景很难说。（这两年，这样的品牌案例很多，比如某平价彩妆国货品牌）
而且，女性购物习惯和男性用户不同，选择更多，很难出现这种现象级的爆品。有很多产品，女性基本人手一件，比如白衬衫、黑色小脚裤、牛仔裤、小白鞋.....但很难集中在一个品牌上。
就拿小白鞋来说，最火的时候，也是好多品牌的大混战，我能列举出来的就很多：暇步士Hush Puppies、addidas三叶草、common project、Golden Goose、Mcqueen、Gucci.....
况且，我觉得这个男装品牌，称不上品牌，暂时只是一个爆品，它还是把一个标准的产品推到潜在客户的跟前，讲产品的好处，加上不高的价格，短时间内促成转化的，啥时候用户会想到买T恤，就主动去找他，才能算是品牌的第一步……
哈哈哈，说实话，我对自己能分析这么多还是挺开心的，因为我确实通过不断学习，对业务理解更多了，但没想到，我把L叔刺激到了。
他很激动，直接讲起了这个男装品牌有多么成功，现在融资到XX轮了，估值几十个亿，现在业内没有一个男装、女装品牌能做到这样的。
他反问我：“你能给我做一个这样的爆品不？我很多产品都比他好。”（我心想，不能，我要有这本事，早就去干了。）
我还是很坚持，“你有没有想过，你的品牌账号刚刚建起来，都没有用户积累，如果你也拍这类视频，没人看怎么办？”
对于这一点，他不听，一直强调，这都是别人已经验证成功的方法啊。
做品牌，就怕L叔这样的，看别人成功了，你学，这可以。但相同的方法，人家成了，你就算100%复制，也未必能成，这就是新媒体，就是传播。但这个道理，我怎么跟L叔讲，都讲不通。
到这个时候，我俩已经在线上聊了2个小时了，两个人都有点累了，谁也说不通谁。
此时，我已经放弃了这方面的交流，显然L叔已经沉浸在他设想的美好前景中了，我是拉不回来了，但有一说一，L叔虽然预期过高，但就选题本身来看，是可以做的。
04
既然内容方向还可以，也先不管L叔的预期了，就聊聊具体执行呗。
我明确地跟L叔说，这类视频不怎么好拍，L叔的意思，内部团队做不了，那就找供应商。
当得知可能需要6位数的费用后，他没有接我的话，而是这样说：“我们的供应链都是一条龙的，比如桑蚕丝，从种植到面料制作到成衣加工，都是一条线的，去拍只要一天就好了，前期把脚本写好，去了就取景拍摄。”
内行最怕碰到自己觉得自己很懂的外行。
我大概明白了，在L叔心里，这个任务也不难了，既然不难，既不用找外部供应商，也花不了多少钱了。
换句话说，L叔不会在成本上投入多少，这个事，哪怕是他们自己团队做成了，L叔也会觉得，你看，我就说不难了吧。如果做得不好，L叔又会觉得是团队能力不行，而不是这件事情本身的难度很大。
我一直跟L叔强调这件事情的难度，以及想要做出好效果，需要外部优质供应商，说到后来，我都担心，怕他觉得自己主管只想依靠外力，就跟他解释：“我来问一些具体的问题，团队想把事情做好，想看看什么样的方式更合适。”
当我问了很多细节后，L叔开始有点不耐烦：“你给你的团队布置任务，也说这么具体吗？再具体都要让我自己写脚本了！”
我老老实实地说：“我们公司小，我下面直接就是小朋友了，我比你干得具体多了，我还要自己写文章、改文章呢……我的现实情况不支持我不具体。”
我又提到他团队成员的担心，行动前束手束脚十分纠结，这样会阻碍团队的能力发挥。
L叔觉得这没什么，公司组建一个团队肯定都是有预期的，做不出成绩团队被换掉，是很正常的。
最后，我们谁也不能说服谁，时间太晚了，我两眼皮打架，就顺势说，对对对，有道理有道理，然后退下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跟主管小姐姐同步了我这边得到的消息：老板是想做产品介绍视频，发在新媒体渠道上，风格对标田园网红那样的。他觉得宣传这样的内容对品牌是有好处的，肯定要做。
我给了我的建议：自己做。
一来，L叔之前对自己团队做出的一支宣传视频是满意的，也就是说质量达到那个水准，老板就OK。
二来，这样的内容到底能带来多少生意增长不确定，如果经费紧张，还是自己做比较保险。但这只是我的建议，具体如何操作他们自己决定。
05
这次沟通后，我明白了，L叔的理念没有变过，对我的期待，就是能够带着他这几人的团队，不用投入太多，就让品牌线上做起来。
客观讲，我真做不到，沟通了一轮又一轮，每次复盘，我都很累，感觉无效沟通。
我写这篇文章时，都觉得耗尽了自己，不知道大家看中间的过程是不是也觉得累？
工作上很多沟通真的就是这样，L叔看着很开放，其实很多想法固化了。
他觉得做不起来，就是团队成员的问题，但市场变化如此快，要想发展，真正改革，老大要全身心投入，老大不投入，就得有很厉害的合伙人代替他投入。
我有自己的公司，不可能入职他公司，眼下是做不了这事了。
我快速做了一个决定，这样继续消耗也不会产生什么积极结果，这个顾问我不能继续做了。
恰好，他们财务找我要公司账户，打顾问费，L叔还要送我一个包包表示感谢（咱叔这方面很讲究的，所以我们一直关系很好）。
但我拦住了他，告诉他，眼下这个阶段，我不适合做顾问。
他追问我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是不是觉得他们太难做了，做不起来？
我诚心诚意地说：
“这个钱花在我这里不值当。我衡量了你们的工作量，比我预想的要大，我可能真的吃不消，不好好做也对不起你啊。
你看你们一年营销费用才百来万，给我的顾问费是多少钱？这些钱你留着年底也可以做一波推广了，平摊到每个月也可以多找2个KOL，更实惠一些。
咱俩是朋友，你的主管也认识我了，以后她有什么问题，欢迎随时交流，我有什么好的资源你需要的，我也直接对接给你就好了！”
就这样，我和L叔结束了这个短期合作，我没有要顾问费，L叔很客气，送了我一个包作为感谢。
客观讲，任何事都有时机和缘分，L叔公司活得挺好的，眼下这块尝试着，出不了成绩，也影响不了根本。他并没有真正下决心，要投入，这也正常，我们对未知总是充满恐惧。
或许2022年，他们在新媒体上开始和专业团队合作的小尝试，能给他信心，接下来，有一个好结果。
从前期出方案，到调研，一次次沟通，投入很多，但最后合作没有了，对于这个结果，我不后悔。很多事，需要下地干活，才知道和自己想的不一样。
以我对L叔的了解，我每个月拿着他这个钱，一年不出成绩，他也不会说啥的，可是我过不了心里那关，实在没有必要。
时间有限，我继续投入到赚钱、出成绩的业务上吧，也让自己更有成就感。
PS：这篇文章写出来，也是想闭环，和大家分享我真实的心路历程，为什么要做这事，如何谈成合作，中间发生了什么，我为什么又放弃。我想这才是真实做事可能经历的，希望对你有启发。
杨小米：自媒体【遇见小mi】创始人，《行动变现》一书作者，心理学科班出身，定居在上海的山东人，3年从普通职员到市场总监，并创业，分享职场经验和成长故事。